蚩尤长得雄伟猛悍,从名字判断就很野兽派。据说,头盔是蚩尤先生最先发明 的,顶上还装了兽角,可以刺人——像三角恐龙。蚩尤蛮有想象力的啊。
蚩尤是东夷族首领,有弟兄八十一人,役龙使豹,呼风唤雨,很酷的,盘踞在山东。
蚩尤向中原移民的征程上遇上了共工。共工长着红头发,水蛇腰,是华夏族的水利专家,被后代尊为水神。他整水的办法就是使劲堵,从高山取石土,填堵低洼之处(这一招后来被大禹的爹学去了,没堵好,结果把自己给搞死了)。那时候还没有国家的整体意识,共工喜欢以邻为壑,把洪水都堵到邻居门坎里去,类似向海外倾倒垃圾。
共工把水堵得乱七八糟,突然堵不住了,大水一决口,滔滔振振,冲天荡漾,直奔蚩尤的东夷人的移民区扑过来。东夷人吓得窜出家门,抱着老婆孩子上了树。
蚩尤一看自已的老乡们都退化到了树顶,大怒,决定教训一下共工,于是整顿部族勇士,拿起石斧弓箭,与共工一方展开交战。
共工发大水还行,打仗就缺乏勇敢了,被勇暴的蚩尤揍得头破血流,败退西走。共工不肯服气,想找人拉援兵。于是他想到了神农氏嫡系真传第十七代玄孙——榆罔(念鱼网)。
榆罔这人很有艺术细胞。他最爱干的事就是端着蚌壳或者人头壳——里边盛着不同颜色的矿物颜料,拿着鸡毛作笔,蘸取之,像现代画家那样在陶器上作画。榆罔画得绚烂多彩,最喜欢临摹古代彩陶:一只肥润丰满的鹳鸟,瞪着吃惊的眼睛,嘴叼着一尾大鱼,站在石斧旁边,看着石斧,样子非常生动幽默。这是古代陶画的珍品。榆罔就常临摹它,画好了,叫人放进陶窑里去烧。
这一天,他正在高高兴兴地构思艺术,怒气冲冲的共工冲进来了:“大哥,大哥!我被人欺负了!你看看这。”
榆罔慌忙放下鸡毛笔,问:“久违啦,共工贤弟,谁欺负你啦。”
共工脑袋上都是紫包,眼珠血红,恨得鼓鼓的,说:“有一帮来路不明的妖精,打得我腰眼中箭。”说完,把做手术取出来的箭头给榆罔看,是精美的石箭头。
我们知道,蚩尤的东夷族历来以射箭见长,古代拆字先生把东夷的“夷”拆成“大”和“弓”,弓就是他们善射的写照。他们的石箭头甚至长出倒钩,射上去,再拔下来,带出好大一块瘦肉,穿透力也最强。而共工一干人则不过用兽骨的箭头而已。
榆罔硬着头皮,帮助共工与蚩尤打了一架。刚猛彪悍的蚩尤,殴打起具有艺术家气质的榆罔来,如同“面的”司机对付大学老师。榆罔和共工一败涂地。于是他们想到向黄帝求救。
而与此同时,蚩尤正在搞胜利狂欢。这帮快活的东夷族人一边唱一边吹奏。当时最古老的乐器要属哨子,陶制的。这个东西多加几个孔,就它进化成了埙,吹起来呜呜咽咽,当时也已有了。还有人吹骨笛。也有人吹陶制的牛角号。也有摇着内有陶粒的陶球(相当于现代乐器中的响球)。三个响球还可以上下抛接,嘎嘎鸣响。复杂的乐器也有,用弓弦做成的琴、可以击打的石磬、可以敲击的空心木头,咚咚的,是鼓的爷爷。
伴着节奏,少女们手持羽毛和飘带,展翅欲飞的样子,跳起了鸟舞,脸上带着陶制的面具,屁股上还栓着牛尾巴。为了增加喧嚣热闹气氛,还有人拿着石矛去扎肥猪的屁股。肥猪一嗓子一嗓子地嚎叫,听上去非常过瘾,是古代的男高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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