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3年,大生许多股东对公司情况很不满,在股东意见书中,没有点名地指责张謇兄弟。而关于沈寿绣品的责怪,矛头已直指张謇: “如果说种棉花还可以说与纱厂有关系,那么绣织公司与纱厂有何相干?挪用的20万两巨款,至今存货纽约,封存未售,使我股东受到重大负累。” 对于股东的责难,古稀之年的张謇同样有一肚子怨言。他说: “本人在二十五六年前办这个纱厂,其志不仅在纱厂,教育、慈善、公益都在考虑之中,那时人人说好。等到这两年不发利息,则谣言纷起,说南通没有一个好人。我不敢说南通没有坏人,但目前遇到一点不顺,就变得人言啧啧,只知人利而不顾时势如何,轻下判断,这不是典型的众口铄金吗?!” 大生集团问题的核心,就是现金流枯竭;拯救之道莫过于及时注资,然后资产重组。据当时日资机构调查,只需注入400万两流动资金,大生集团资产即可全面盘活。 张謇曾向国内银行求助,但银行都是嫌贫爱富的主儿,只会锦上添花,哪会这时候雪中送炭?向日、美财团求助,最终也没有结果。1925年,大生一厂资不抵债,被债权人组成的银团接管,张謇成了名义上的董事长。 大生改姓,南通自治事业也半途而废。一世心血,付诸东流,张謇不由感叹:“不幸而生中国,不幸而生今之时代。” 1926年8月,张謇病逝。12月出殡,南通万人空巷,远近的民众都来送行。 那天清晨,天气异常晴爽,朝阳渐升,光芒四射。蔚蓝的天穹,明净到一片云都没有。霜露凝盖在树上,愈觉澈亮,寒肃之气,侵人肌骨。 上天好像有意给他一个光明而又冷峻的结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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