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年，李调元上京会试，带着书僮作陪。蜀道难行，景色也美，一路上他们悠哉慢行。出了四川，李调元加快了脚步。一天傍晚，主仆二人来到了一个渡口，这里只有一条小船来回渡客，候渡的人却不少。还不知道前方有多远才能到达村镇得以歇足，李调元心中十分焦急，又不能叫别人让自己先过。看着天色渐晚，李调元急得不住地唉声叹气。

　　

　　老艄公见他看上去像个赶考的举子，有心帮他一把，可当着众人的面先让李调元过渡也不好说。老艄公皱了皱眉头，想出了个主意，就走过去对李调元说道：“看起来你像是进京赶考的举子，想必学问不差。如今我出个对子，你能对上的话，我就先渡你过河，连船钱我都不要；如果对不上，你就只好和大家慢慢等着，轮流上船，你看如何？”李调元听了很高兴，说道：“这当然很好了，不知道大家意下如何？”候渡的人都是附近的居民，一向信服老艄公，都知道老艄公见多识广，是个不读书的“土秀才”，他曾经出对子难过不少的读书人，于是当下纷纷表示同意。老艄公就点点头，吟出上联：

　　

　　鼻孔子，眼珠子，珠子高于孔子；

　　

　　老梢公说完，得意地抹抹胡子。李调元寻思这上联虽对圣人有不恭敬的地方，但构思却相当的巧妙，再看了看老艄公洋洋自得的样子，心中暗笑道：“我要把下联出在你身上。”于是，他模仿老艄公抹胡子的模样，说道：

　　

　　眉先生，胡后生，后生长过先生。

　　

　　老艄公一听，随即松开捻胡子的手，哈哈大笑道：“对得好！对得好！公子请上船，我先渡你过河去！”李调元向大家拱手道谢，然后上船随艄公渡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