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西皇城根南街9号院是华国锋晚年居住的地方。从1981年6月辞去中共中央主席算起,华国锋度过了27年远离公众视野的生活,其间虽4次当选为中央委员,但其象征意义已大于实质意义。
没看上北京奥运是最后的遗憾葡萄是华国锋退居生活的一个重要话题。早在1983年,华国锋就到郊区找了几个葡萄园,学习如何种植葡萄。华老虽与种葡萄结缘,自己却不能吃,因为检查出患了糖尿病,他的饮食被严格控制。每天的主食被控制在2两8钱:早上5钱,中午1两3钱,晚上1两。但有时候也会破例。有一次吃饺子,华老吃了十多个,还想吃,经夫人韩芝俊的批准,才又给了两个。这位与华国锋一起生活了近六十年的老人,自称是华老的“老保姆”,料理丈夫的生活一直极为细心。
韩芝俊每天五六点钟就起床,先是在庭院中的菜园里劳作,半个多小时后把华国锋叫醒。华老醒来后,一般会在院子里走一圈,或者在屋子里坐一坐,就到了早饭时间。华老的早餐以牛奶为主,有时会加个鸡蛋羹,但他一直习惯在牛奶里放一勺或半勺咖啡。主食有时吃点馒头片,或者麻花。菜则以圆白菜为主,或者炒洋葱。吃完早饭,华老将大部分时间花在看报上,有党报,还有都市类报纸。他看报纸很痴迷,有时候叫他吃饭,都叫不动他。午饭则以面条为主。出生山西的华国锋,一辈子都在吃家乡的面食,说话也是满嘴的山西口音。
午饭过后,华国锋一般要午休到下午4点。如果身体允许,有时会见几拨客人。几位原国家领导人如毛泽东、刘少奇、胡耀邦的后人,都与华家保持着联系。党和国家领导人的到访则以慰问居多,有时候也会通报一些人事安排。这些到访的客人,事先要跟华的秘书曹万贵约好。曹从1968年华国锋还在湖南任职时就开始跟随华,整整40年。对于这个自己服务一生的老上级,曹万贵一句话评价:“他胸怀很宽广。”
华国锋的晚饭则很简单,喝点粥,吃点饭,有时吃个烧饼,粥以二米粥和南瓜粥居多。接着他会看看《新闻联播》,这一习惯雷打不动。晚饭后华国锋必定在院子里散步。他还一直想看奥运。8月1日出院时,家人以为能一了他这个心愿,但在家只休了一个礼拜天,就因病情恶化又住进医院,这也成了他最后的遗憾。
晚年话题从不涉及政治除了散步和练气功,练字是华国锋晚年的一个锻炼项目。苏斌说,父亲去世前的那几年一直潜心练字,跟一些书画名家也多有切磋,有时他还会参加一些小型笔会和书法家协会办的活动。他在85岁时写的“清静”二字,见过的人普遍评价为大气、从容、很见功夫。他的作品拍卖行情日渐看好,也多被人收藏,有一幅字,有人出价到150万元。
多年来,华国锋的话题从不涉及国内政治。一有人在他面前说起以前的“那些事儿”,他就摆手不听。华国锋退下来后,依然保留了原有的待遇,有一个警卫班专门为他服务,“国家在各方面还是很照顾的”。对于子女,华国锋一般不会严厉批评,但会要求他们好好努力。华老的几个孩子,既没有出国的,也没有靠家里关系经商发迹的,都本分朴实。大儿子(华国锋原名苏铸)苏华,在空军某部,现已退休;二儿子苏斌,在北京卫戍区,也已退休;大女儿苏玲,在民航总局空中交通管理局任党委常委、工会主席,当选为全国政协委员;二女儿苏莉,是国务院机关事务管理局的干部,被安排担任华国锋的生活秘书。
每年有两天必去毛主席纪念堂华国锋平时很少出门,不愿兴师动众。有一回“五一”节,他带着孙女去逛北海,还是被人认出,群众拥挤围观,有不少人拍照,公园也没逛成回了家。但一年中有两天,华国锋是一定要出门的。一是毛泽东的诞辰:12月26日;另一天是毛泽东的忌日:9月9日。他会带着家属和工作人员去毛主席纪念堂,瞻仰毛主席遗容,并且要亲自喊行礼令:“向伟大领袖毛主席一鞠躬,二鞠躬,三鞠躬。”这个传统从未改变。
关心经济发展华国锋刚从领导岗位上退下来的那些年,几乎每年都会出京,到全国各地去走一走。他常说:“只要人民的生活水平提高了,比什么都好。”有一年从深圳这个中国改革开放的前沿城市归来后,华国锋一直对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念念不忘,以至于每次相关领导来看望,他都说:“你们搞得不错!深圳我去过,非常好!”
华国锋还常关心家乡经济发展,每次老家人来看望他,他总会询问:“家乡经济发展怎么样?”怀着对家乡的深深眷念,华国锋生前交代亲人,他过世之后,要把骨灰葬到交城的卦山。“我回卦山吧,那里树多,清净。小时候在那儿,打游击也在那儿……”前不久,根据华国锋的意愿,华国锋的骨灰移至交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