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楚辞》“楚辞”这个名词有两种含义,一是指始于屈原的、战国后期在楚国流行的一种新诗体;二是指以屈原的作品为代表的一部古代诗歌总集。它是诗体的名称,又是诗集的名称,不管从哪种意义说,屈原都是它的主要代表。 “楚辞”是屈原的新创造,但他的这项创造也不是凭空产生的。我们知道,《诗》这部广为流传、影响很大的诗集,像在中原各国流行一样,也在楚国流行。 《国语。楚语上》记载申叔时论王太子的教育内容,就明确说要“教之《诗》,而为之导广显德,以耀明其官”,“诵《诗》以辅相之”等。 楚国君臣在政治生活中经常引用《诗》,《左传》中有多处记载。可见《诗》在楚国统治阶级与知识分子中的地位与作用几乎也到了“不学《诗》,无以言”的程度了。宋玉《九辩》化用了《诗。魏风。伐檀》,云“窃慕诗人之遗风兮,愿托志乎素餐。”不用说,屈原对这些诗篇是非常熟悉的,他在写作“楚辞”时也曾学习过《诗》的表现手法,把他早期的作品《橘颂》和《诗经》中的《郑风。野有蔓草》一诗比较,便可明白这种继承关系。《离骚》开头称美世系时,并提神界始祖高阳与凡界先人伯庸,写法与《诗经》的《生民》《玄鸟》等篇相同。 最后“忽临睨夫旧乡”时写道“仆夫悲余马怀兮”,用的是《诗。周南。卷耳》“我马瘏矣,我仆痡矣”的习语。至于怨恨责难统治者的语句,在“风诗”与“雅诗”中屡见不鲜,这一点更可看出,在写法、内容上《楚辞》与《诗经》有许多共同的地方。 如果从形式上着眼,《楚辞》与四言的《诗经》不同,它的句式长短不一,在艺术上差别也大。二者似乎是毫无继承关系的两个源头。这一点不难说明。我们说没有《诗经》在内的华夏古典文化的哺育,不会有屈原;但是,作为楚辞的创始人,屈原是一位真正的艺术巨匠。他的创作受前代文化的影响,同时也受楚文化地方色彩的影响。但屈原的伟大之处,不是在于他对前代文化的学习与摹仿,而是在于他有高度的创造精神与鲜明的艺术个性。《离骚》等作品的某些重要的艺术特点,不仅《诗经》不曾有过,楚国文化史上也不曾有过,而是属于屈原的创造。正是这种创造性,才使《楚辞》在世界文学史上有着永恒的艺术魅力。 屈原等人的作品,最初都是单篇流传。屈原当时并没有这样命名自己的作品。 这个名称是西汉时才有的。《汉书。朱买臣传》:“荐买臣,召见说《春秋》,言《楚辞》,帝甚悦之。”朱买臣是汉武帝时人,可见楚辞已成为一种专门的学问与《春秋》并提,到西汉末年刘向编定楚辞集,从此楚辞就有了专书。 保存至今的最早的一部《楚辞》集是东汉人王逸的《楚辞章句》。他在叙中说是根据刘向编的集子,分16卷;后来又加上他自己的一篇《九思》,定为17卷。 其篇目是《离骚》、《九歌》、《天问》、《九章》、《远游》、《卜居》、《渔父》、《九辩》、《招魂》、《大招》、《惜誓》、《招隐士》、《七谏》、《哀时命》、《九怀》、《九叹》、《九思》。这些篇目,从《惜誓》以下皆注明为汉代贾谊、王褒等所作,是悼念屈原或模拟屈原的作品;其余各篇,《九辩》、《招魂》题为宋玉作,《大招》题为屈原或景差作。《渔父》以上共25篇为屈原作品。但《史记。屈原贾生列传》将《招魂》列屈原名下,将《渔父》的内容作为故事叙述,并未讲是屈原的作品。 这些文献材料的不同记载,引起了后人的种种怀疑。对于屈原作品,争论不休,有几篇至今得不出结果。《招魂》至今有屈原作和宋玉作两种,等等。 在这里,我们不作辩论,也不轻易取消屈原的著作权。下面先介绍《楚辞》的作品与主要内容。 痛苦的灵魂不屈的意志对于屈原这样一位划时代的文化巨人,人们当然想尽可能详细地了解他的生平事迹。但因为史料欠缺,对他的生平,不乏猜测之词。 司马迁的《史记。屈原列传》是了解屈原生平的最重要的依据,前人多有论证介绍以及译注等等,这里不再抄录。 屈原是我国封建社会初期的一位政治诗人。他的艺术创造,主要不是表现在每句字数的增加,句中句末用“兮”字等,而是在艺术构思上能摆脱创作素材的束缚,有空前广阔的想象,从而极大地提高了诗的表现能力。诸如个人的政治斗争,历史上的兴亡大事,这些都是最难入诗的内容,而经过诗人的象征手法的点化,使枯燥的生活原型得到升华,塑造了生动的艺术形象,具有激动人心的感染力量。因而,政治倾向性与艺术感染力的高度统一,也就构成了屈原作品的主要特色,这恐怕是屈原在诗歌艺术上的主要贡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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