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轿抬童生入僻路 建阳人超世材,是个十几岁的少年,前往府里去考秀才,未曾考中便回来了。行李有三担,雇佣挑夫要花费许多钱,不太合算,使寄放在船中,命令仆人看护。自己独自从陆路乘轿回家,这样只要一天便可到。在路上雇轿夫时,打开银包取出两钱碎银给了他们。两个轿夫从旁偷窥到,发现银包内另外还有一大锭银子,便心生歹心。抬上超世材走了不到三十里,往山僻处走去。超世材说:“我前几次是乘船去府里,这陆路还未走过,但是官路应该是来往通途,宽阔坦然的,不应当在山深僻路处啊。”轿夫答道:“正是这条路,再往前走便是大官道了 渐行渐远,更入山径。超世材心里明白了,大声说:“我知道这并不是大路,你们只不过是想要银子,我身上也只有一锭三两的银子。我家富万金,就我一根独苗,便把这几两银子送给你们也没有什么,何必要害我呢?”两个轿夫放下轿子,说:“既然如此,快把银子拿出来,饶你一命。”超世材取下银包交给他们,笑着说:“这有多大的事,还要这么干,好小器!你们能不能把我送到大路上去?”那两个轿夫根本不理他,拿了银子,直奔山路而去。超世材未遭毒手,自算天大幸事,也亏得他虽然年幼,却才智过人。若不是明白事理,恐怕早被害了卿卿性命。 6.公子租屋劫寡妇 京城里每逢到了科举考试之年,各府举子来应考的人很多。不论京城的房屋是大是小,这期间都能租个好价钱。东街有个寡妇,姓王,祖上风水好,几辈人努力下来,积攒了大笔的银两,豪富闻名于京城。王寡妇只有两个儿子,一个才二十岁,另一个才十几岁。屋里养着一个使唤丫头,外面雇了一个老仆、一个小厮干些粗活。她的房子高大宽敞,进深又长,因此深得举子们的欢喜,总能收取丰厚的租金。辛卯年七月,又逢科举,举子们纷至沓来。有两个人,仆从打扮,却穿着齐整,前来选择居室。王管家带领他们看左右厅房,都是清幽洁净。 两个家仆说:“这间房子光明宽大,公子肯定会满意。我们全部租下来,你们不要再租给他人了。”最后以十二两银子的租金成交了。给的是现银,王寡妇很满意。不一会儿,公子翩然来到,一行人共乘四顶轿子,一主四仆,另外还有一个小厮跟来。五六担行李,都是上好的东西。来到房舍后即以土特产送给房东,又值二三两银子。王寡妇说:“往年举子送人事都很淡薄,现在这个公子却是真正的大家手面。”第二天,王寡妇便叫管家安排筵席,敬请公子,寡妇的两个儿子来出陪客。公子谈吐潇洒,举止大方。宾主开怀畅饮,到二更天方才散去。 第二天,公子又派家仆来请王寡妇一家前往吃酒。一席请两个儿子,一席送入内堂,与主母饮,叫丫头作陪。又另派一个小厮,进退侍奉,十分殷勤。又有一席款待两个管家,四个仆人作陪。分别饮至二更,公子说:“把带来的好酒打开了来饮。”少顷便烫好了,酒味香甜,很好喝。公子斟了两大杯,对两位小主人说:“这种酒很是爽口,大家分别来饮三杯。”原来这时候上的酒中便放了陀陀花,其药性很大,将一家人很快麻倒了。假公子和六个家仆一起将寡妇绑住,当夜便搜集了寡妇家所有的钱两财物,尽数收拾成五六担。晨钟一敲,开了大门公然挑走,竟无人知道其中的秘密。左右邻居等到中午,发现王寡妇家大门洞开,竟无一人出入,心生疑惑,相与结伴进家探视,才发现一家人皆被捆倒,似醉非醉,便报了官,并请了医师来解毒。而“公子”们一行早已了无踪影。 乡里有个尤刁民,一贯横行乡里,没有人敢同他争长论短。一天,他搭船前往府里,见船已靠岸,就先上了船,找了个座位坐下。不一会儿,搭船的渡客成群结队地来了,萍水相逢,彼此各不相识,便在船中家长里短陈芝麻烂谷子地对坐漫谈。不知怎么地谈到了按察院要捉拿刁民的事情来。渡客中有一位姓丘的小伙子,不知道尤刁民正坐在船上,就对众人朗声说:“听说本县当今最刁的人就是尤刁民,只要与他相逢,没有不被他害的。如果按察院除了此人,老百姓才能安生。”尤刁民心中冷笑,打定了主意要惩罚一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老实后生。姓丘的小伙子所带的行李中,只有一卷铺盖很好,尤刁民便取一本印,挨近其毡被空白处,打了一记私印在上面。船晚上靠了岸,各自收拾自己的行李离去 尤刁民尾随姓丘的小伙而行,走到府衙前,便一把抓住了铺盖,说:“劳烦你一路挑来,现在我自己抱着就行了。”小伙子过来紧紧拉住铺盖,说:“这铺盖明明是我的,什么时候变成你的了。”二人争论不下,打入府衙堂上。尤说:“是我物件,他强取豪夺。”丘亦如是说。府上老爷问道:“你们两人各自争执,铺盖上有什么记号没有?”丘说:“我自买来以后一直在用,未作任何记号。”尤说:“我的铺盖里盖有我的私章。”当堂打开来看,果然有尤刁民的印记,于是将丘打了十大板,令尤刁民领了铺盖离开。二人走上街道,尤刁民说:“谁叫你在船上骂我,我又不稀罕你的破铺盖,只是要你长个记性。”丘姓小伙后悔不迭。 如果真敢做的,只要给的是现钱,他又当面接收了,买学这事便稳保成功了。”赵甲听说了,专程奉上礼仪前来向骗子救教:“从哪里进献呢?”骗子说:“等到学道大人退堂后,我先交上手本,上面定明某县某人银两几何,请求中举。他若肯当面允诺,我便送上银子;他若不肯也不要紧,银子自在我手里,他能把我怎样?”赵甲说:“我要在一旁亲自观看才放心。”骗子说:“当然让你在一旁亲自观看。学道大人的三道门,门缝有一寸宽,你从门外即可看到堂里,随便你看!”赵甲说:“如果学道大人能亲自接收银两,我当然敢投献 当下写了手本帖子,用手帕包了二百两银子当作贿金。下午,学道大人退堂了。骗子急忙拉上赵甲在厅堂外等候。骗子又向赵甲讨了两包“过门银”,赵甲都如数给了他。骗子拿着手本和行贿的银两溜进大堂,赵甲从门缝里可以看个清清楚楚,只见学道大人仍旧纱帽圆领坐在那儿。骗子把手本高高呈上,一个“仆从”接了,学道大人看完后,笼入袖中去。骗子又将封好的银子高高擎上,“仆从”接了银子,跟随学道大人进去了。骗子快步走到门后,对赵甲说:“好了,事情办妥了,你都看见了吗?”赵甲说:“是的,我亲眼看见了,果然是亲自接下了银两。” 骗子说:“今天夜里我出不去了,你我二人就这么挨着门睡一宿吧。”赵甲说:“只要这件事办妥了,便是不吃饭也行。”翌日早晨开了门,骗子与赵甲才一起走上街头,赵甲设席款待骗子,骗子说:“以后取了功名你可一定要来重重谢我。”赵甲喜不自胜,满口应承。以后,揭榜,并无赵甲之名,而骗子早已逃遁,赵甲才明白前些天所谓的“大人受银”一事原来是个骗局,是一伙骗子合谋上演的一出戏。古人说“耳听为虚,眼见为实”,看来,在骗术实施过程中,耳听固然是虚,眼见也未必就是实啊 11.和尚认母牛为母亲 盛夏六月,有个脚行僧人正在赶路,看见一个小牧童正在放牧一群牛。其中有一头黄母牛,高大肥硕。牧童伸左脚给它舔,黄牛便舔他的左脚;又给你右脚舔,它也舔。僧人便问:“这头牛为什么要舔你的脚呢?”牧童说:“这头牛最温顺驯服了,我最喜爱它。我的脚夏天爱出咸汗,故而牛爱舔它们。和尚由此知道了牛爱舔咸味,进而打听到了这头牛是索老头家养的。翌日,和尚用浓盐水涂在自己的头部、脸颊、手足及全身各处。然后,他找寻到索老头家里,跪在大门外哭起来,说:“愿施主大发慈悲,超度我们母子二人。”索老头说:“我又不会念经说法,怎么会超度人呢?”和尚说:“我的母亲在世的时候,不肯吃斋修行。现在已死了七年了,冥冥地府中受尽了罪孽,无奈我家贫如洗,根本没有能力来超度她的亡魂。我便想学人家目莲救母,自愿削发为僧,不为别的,专为超度母亲。前月偶然遇到一位仙人,他告诉我说先母已在你家投胎,成了一头黄母牛了,故而专程前来求你超度。” 索老头说:“我栏里有四头母牛,不知道哪一个是的?”和尚说:“我和你一起去看,虽是畜牲,却有灵性;更何况是母子相见,必定有恩情存在,肯定好认。”索老头便和和尚一起来到栏前,放出牛群。和尚看见大母牛走过,即刻取下袖蒂帽,哭泣着跪下,说:“这就是我母亲了!”黄母牛闻到咸味,便用舌头舔他的头脸,样子凄凄惨惨。和尚更加泪如雨下,又自己剥下了衣服,母牛遍舔其身,不忍离开。索老汉看见了,觉得真是亲母认子一般,故而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只是问道:“既然是你的前生母亲,现在怎样才能超度?” 和尚答道;“我如果是有银子,自当用半价卖去了自己养起来,无奈贫僧现在一无所有。希望您老暂且送与贫僧,我自牵到山庵里,每天里采草煮粥来喂它,等到它罪谴冤孽已完,贫僧自当收埋,念经卷来超度它,这样来世就能转身为人了,不至于再做牛做马。”索老头听他言词恳切,便说:“既是如此,就送给你了,你自牵去。”和尚便叩头拜谢,牵了牛走了三日路,在山庵里寄养起来。冬天来临,天气寒凉。和尚请一个屠夫前来宰杀了黄母牛,一半卖给了屠夫,得了一两五钱银子;另一半自己留着,做成了牛肉干,又把牛肉干分别藏在衣服中的各个地方。 和尚穿着藏有牛肉干的衣服,径直来到索老汉家,说:“你不认识我吗?”索老汉说:“不认识。”又问:“你不觉得我很眼熟吗?”索老汉回答:“一点都想不起来了,眼生得很。”和尚便说:“昔日佛印和尚曾点拨过苏东坡,远公和尚曾唤醒过白乐天,佛印和远公不就是苏白二人的老朋友吗?你我上辈子在一起修炼,你因为尘心未断,中途停了前来人间享福。我现在专为超度你而来,你应该放弃人间过眼富贵,与我一起修行。”老汉说:“你怎么认得我前世?”和尚说:“我的功德和修行高过你一倍,如今我修炼得不食五谷杂粮已有三年了。” 老汉问:“你能不食五谷杂粮,那你先在我家辟谷一个月,让我见识见识如何?”和尚说:“我三年都过去了,根本不在乎这区区一个月,我只是要每天一罐清水即可。”于是索老汉扫干净一间空房子,供和尚打坐、歇息。和尚每天吃一些他衣服内的牛肉干,喝一点水,七天后仍然神采飞扬谈笑自如,没有一丝一毫的饥饿状。索老汉佩服得五体投地,便听从了和尚的建议,将五百两家财舍给了某山主持和尚,跟着和尚一起修炼了。后来,和尚与那个主持和尚每人分得二百五十两银子,从此云流四海,真正当成了一个“富豪”和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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