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代徐岳《见闻录·奇技》又记:
又见一人以虾墓,小者二十四只,大者一只,按古曲高下缓急,音节不爽纤亮。
其虾墓畜之囊中,用大方桌一张,出纵其上,大蛙踞中南向若客,在上则北向,小蛙左右各十二,以次就位,其人依曲挝鼓,虾墓声应拍不乱。
这样的表演多了之后,便加入了竞赛的味道,于是,渐次发展到赌博的境地。而其中的代表动物就是鸡、鹌鹑、蟋蟀。
清蒲松龄《聊斋志异》描写贫困的王成,见人斗鹌鹑,一赌数千,便训养了一只鹌鹑,走上街头赌酒食,每次都赢,半年便积累了二十金。王成在大秦王府邸战胜了“玉鹑”,大秦王要买下他的鹌鹑,王成出价千金,大秦王认为不值,王成却说:“小人把向市廛,日得数金,易升斗粟,一家十余食指,无冻馁忧,是何金如之?”最后王成以六百金与大秦王成交,他凭靠卖鹌鹑的金子,治田百亩,起屋作器,居然世家。
清代孙佩《苏州织造局志》对斗蟋蟀形容得有声有色:
吴俗每岁交秋,聚斗蟋蟀。光棍串同局役,择旷僻之所,搭厂排台,纠众合斗,名曰“秋兴”。无赖之徒及无知子弟,各怀银钱赌赛,设柜抽头。邻省别属,罔不辐辏,每日不下数千人,喧声震动闾闬。
正因斗鸡、斗鹌鹑、斗蟋蟀有厚利可获,所以人们无不精心饲养调教鸡、鹌鹑、蟋蟀,由此产生了一门研究鹌鹑、蟋蟀的学问。更有人堂而皇之地着书立说,譬如清人程石邻所着《鹌鹑谱》。此书条理分明地讲述了斗鹌鹑的“相法”、“养法”、“洗法”、“养饲各法”、“把法”、“笼法”、“杂法”“养斗宜忌”等等,堪称斗鹌鹑的权威之作。相形之下,斗蟋蟀的书则显得异常丰富,宋代贾似道着有《促织经》,明代袁宏道着有《促织志》,清代陈淏子着有《蟋蟀篇》、梦桂着有《蟋蟀谱》等等。这些着作将蟋蟀在各种环境下的各种反应和表现一一详解,加之文艺家的润色之笔,如今看来,大都是不可多得的科普读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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