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奚早年的时候,家境极其贫寒,过了三十好几,才娶了老婆。他老婆知道他才学过人,就鼓励他外出发展,对他说:“好男儿志在四方,你现在正值壮年,不能坐在家里饿死。”
百里奚恋恋不舍,临走那天,已经穷的揭不开锅了。家里总共只喂了一只鸡,杀了炖鸡时又没柴了,就把门闩劈了,当作柴烧,为他饯行。百里奚饱餐一顿,与老婆孩子抱头痛哭,只说了五个字“富贵勿相忘!”转身就走了。
游历了许多地方,没人肯聘用他,一无所成,就只好沿街乞讨为生,不知不觉,流落到了宋国的铚城。
铚城有一位隐士,名叫蹇叔。蹇叔一见到他的相貌时,吃了一惊,就上前问道,我看你鼻孔朝天,定无隔夜之粮,但地阔方圆,且又天生一幅奇容异相,终究还是富贵之人,你姓甚名谁?如何却在这里?
百里奚便说,我本是虞国人,并非乞丐也,外出求职,竟困顿如此。
蹇叔就留他吃了晚饭,又与他谈论时事,百里奚对答侃侃如流,指画井井有叙。蹇叔叹曰:“以你的才能,竟然穷成了这个样子,哎,命也!”
于是,二人结为兄弟。这时百里奚已经四十岁矣,蹇叔大他一岁,所以蹇叔为兄,暂且安排他在村中帮人养牛,解决了他的生活费。
不久,蹇叔的一个朋友来说,他认识一位威震四方的大人物,乃是齐国君主,姜诸儿(齐襄公)。可以引荐他们去齐国做官,何愁富贵不至?
于是,蹇叔就和百里奚来到了齐国。
但姜诸儿不在宫中,到贝邱山打猎去了。一等就是三个月,却等来了姜诸儿的死讯,姜诸儿被他的堂兄弟公孙无知暗杀了。
公孙无知篡夺了君位,悬榜招贤,网罗人才,并不计较出身。百里奚得知消息后,跃跃欲试,就要前往应招。
蹇叔劝阻道:“兄弟,你不能去,公孙无知这样夺位,必定不能长久。”
果然,公孙无知刚一登基,就被人砍死了,鸡飞蛋打一场空,成为“齐废公”。百里奚很失望,富贵擦肩而过。
又养了几年牛后,听说天子的弟弟王子颓非常喜欢养宠物牛,他的数百头牛,都穿着绣花衣服,吃着上等谷物,尊为“文兽”。而善于养牛的人,也都在他那里发财。
百里奚得到这个消息说,老哥,这回咱真要富贵了,我打算去王子那里面试。
蹇叔说好吧,你先去,不过,为兄送你一句话,你需谨记于心:
“大丈夫不可轻易失身于人,凡事也不必急于求成。如果他真的用你,你也要先考察他。否则你冒然跟随了他,万一发现他不行,那你离开他,就是不忠,跟他一起共患难,则又不智了。
“所以,老弟,择人务必慎之又慎!你若拿不定主意时,稍等几天,我家中事一料理好,就亲自过来,等我看看王子的相再说。”
百里奚来到王子府上。门卫拦住他问:“汝是何人?”答曰:“百里奚”。又问:“职业?”答曰:“牛人”。
一听说来了个善于养牛的人,马上待为上宾,很容易就见到了王子。百里奚以饲牛之术觐见,夸夸而谈,海阔天空。王子颓大喜,准备留下他,封他做个家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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